无亦

【杰佣】束缚

（一）
他在哪？
在黑夜中游行的人迷茫地望着四周，如溺水者，沉浮在未知中。
“杰克先生？杰克先生？”熟悉的、焦急的呼唤。
杰克怔怔看着他。
“先生，你怎么了？”奈布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，“烧已经退了啊。”
杰克将奈布拉进怀里，奈布一头雾水，却明显地可以感觉到杰克在颤抖，抱着他的手越发收紧。
“你还在就好，还在就好……”不知是不是大病初愈的缘故，他的声音非常虚弱，只有气音。
“我哪都没去啊，先生。”奈布安抚地拍拍他的背。
杰克将埋在他肩膀的头抬起来，里面是吞噬一切光明的死寂。
我叫杰克。
开膛手。
早该死亡之人。
你或许不信，但我的人生，的确真真实实的从我的转折点开始，又重来了一遍。
（二）
英国是难得下雪的，今年的冬天，整个伦敦银装素裹了一遍，杰克和奈布并肩走在街上，热气从裹紧的围巾里溢出来。
“喝杯咖啡？”杰克询问奈布的意见。
“约会？”奈布挑眉。
咖啡店里有许多人，因为雪天的关系聚集在这个地方，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暖气，脱下大衣和围巾挂在衣架上，点了两杯咖啡面对面坐下。
“你会离开吗？”杰克低眸搅拌着咖啡。
“我？不会啊。”奈布破坏了拉花，喝了一口咖啡，感觉胃都要暖起来。
杰克笑了笑，眉眼美好温柔，他揉了揉奈布的头发。
他会离开的。
这个人很重要，不能让他离开。
为什么很重要？
因为我爱他。
不准将目光放在别人身上。
不准在心里想着别人。
只能看着我，只能想着我。
你是我的。
（三）
“明天我要去看一下朋友。”奈布趴在杰克身上，被杰克按摩得昏昏欲睡，完全放松地瘫他身上了，手和手相触，无名指上的一对戒指磕出一声脆响。
“朋友？”杰克的手放到奈布的后颈上，“要我送你去吗？”
“唔，好，麻烦先生了。”奈布迷糊答道。
“困了就睡吧，你朋友家在哪？”
奈布低低地说了个地址。是夜，杰克穿好平日里从来不会穿的黑衣服，提着手提箱去了银行，打车去了奈布说的那个地址，敲开门，面对怒气冲天的人，不紧不慢地说：“现在，立刻，马上搬走。”
“有病吧？”
“钱在这。”杰克将手提箱扔过去，“给你一个星期时间，这个星期不准回家。”
那人望着杰克的面具，打开手提箱，一摞一摞钱整齐累在那，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。
“我明天有个朋友要来，见了他我就走。”他的语气缓和下来。
“不行，不准见任何人。”杰克冷冷地说，“滚吧。”
将所有你能依靠的人赶走。
将所有你能倾诉的人赶走。
这样，你的世界就只有我，我所有的世界都是你，这样不是很公平吗？
你不喜欢什么，我手刃什么，我将作为你的利刃为你披荆斩棘，只要你说爱我。
像我爱你那样爱我，只有彼此，再没别人。
（四）
“先生，他不在家。”奈布失落地走回来，杰克蹲下身把奈布抱进怀里，按住他的头，轻声哄道：“明天再来看看吧。”
“好。”
只有杰克知道，他不会出现了。就该这样，没有任何人去打扰他们的生活，插入他们的感情，谁都不可以。
“奈布，要是有天，我像你朋友一样消失了……”
“不行！”奈布抬起头，攥住杰克的手，“先生，你不能走，哪都不能去，不准离开。”
“这么霸道吗？”杰克轻笑一声，掩盖住眼底的喜悦愉快，“走哪我都会带着你的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“真的。”杰克伸出食指刮了一下奈布的鼻子，“走吧，回家了。”
家是什么？不是一个歇脚的地方，不是一个常住的地方。
是安身立命的地方，是还有最重要的人在的地方。
你在，哪都是故乡。
（五）
“我来送你。”杰克对着瑟瑟发抖的人道。
只要把他送出国，他是死是活，奈布都不会知道，也不会有人再陷害他，逼奈布离开。
他一向不是个心善的人，却为了奈布收敛了一身戾气。
他不会是开膛手。
不会是该死之人。
他只是一个想把爱情据为己有的人。
如果有个人给你救赎，你会怎么做？
如果他救赎了深渊的人，早该死亡的人，给了他活着的理由。
那么，我会爱他，会恨他，会用爱恨交织成牢笼，将他困在身边。
谁也不能看，更别说接近了。
看见这条线了吗？
画地为牢。

ps： @起司君的日常 脑洞已完成！